赵文杰，田舒宁，林启恒，金茂璐，许艺琳
(1.武汉大学，湖北武汉 430072；
2.明光市科学技术协会，安徽滁州 239400；
3.中国科普研究所，北京 100089)
农村科普工作的推进有益于实现乡村振兴战略总要求：助力科学技术转化为生产力，推动传统农业向现代农业转型，促进产业兴旺；
推广生态建设的科学思想，促进乡村实现生态宜居；
培育崇尚科学的良好风尚，助推乡村治理有效。通过科普工作提高农民科学文化素养是实现农村跨越式发展的必要之路。
近年来，我国农村科普工作在国家政策的推动下呈现飞跃进步的崭新局面，农村科普的内容逐步脱离单纯的科学知识范畴，转向实用性、多元化的知识结构搭建，但仍然存在行政管理部门投入分散、社会化程度不足等问题[1]。为了回应农村科普工作的现实难题，亟待构建以多元主体协同为内在逻辑的农村科普机制。
现有研究对农村科普模式的讨论主要集中在现实问题、运行机制等方面，如陈振权等[2]从组织机制、活动机制、运作机制3个层面梳理了广东社区科普工作的“大联合、大协作”模式。王贵彦等[3]认为应当通过加强农村科普公益性事业建设，因地制宜开展农村科普活动，并把科普事业融入产业、整合社会资源以促进中西部农村地区科普发展长效机制的优化。胡文雪等[4]以墨雨彝族村为案例，认为当地科普工作存在宣传方式单一、设施缺乏、运行机制不完善等问题。
已有研究指出了推行多元主体协同参与的农村科普机制的可行性，但主要是对主体行为进行描述与提出建议，未能解释多元主体协同参与的农村科普机制的内在互动形式，缺乏理论提炼与实践案例的相互关照。因此，有必要在阐释多元主体协同的相关理论的基础上，结合农村地区的创新实践案例，探究多元主体协同参与的农村科普机制。这不仅与构建政府、市场、社会协同推进的乡村振兴参与机制的要求相契合[5]，也是对《全民科学素质行动规划纲要(2021—2035年)》提出的“坚持协同推进”原则及“农民科学素质提升行动”的积极响应[6]。
1.1 理论基础多元主体协同参与机制的理论根源为“协同学”。“协同学”由赫尔曼·哈肯[7]提出，该理论指出客观世界中存在多类复杂系统中子系统的相互作用，各子系统可以通过合作、竞争等方式，实现协调发展，进而带动系统整体从无序转变为有序的发展状态。随着新公共管理理论的演变，“协同学”被引入具体的公共治理领域并引发讨论，延伸出协同治理、多元主体协同参与、多中心协同治理等相关概念。这些概念的表达形态不同，但都主张治理过程中主体身份的多元性、主体关系的协作性、主体目标的一致性。
农村科普工作本质是农村基层治理的重要部分，从属于公共服务范畴。作为社会治理的微观场域，农村地区的科普主体、科普任务、科普内容、科普对象、科普目标等都与城市地区存在显著差异。随着科普功能逐渐渗透至农业生产、农民生活、农村发展等层面，过于依赖基层科协、农村技术协会、乡镇科普社团的农村科普工作模式已经难以契合乡村振兴战略的整体发展需要。多元主体协同的核心思想倡导各主体之间利益诉求的调和，旨在打破隔阂，促成关系认同，将其引入农村科普机制的建设中，有益于解决农村科普主体分散化、工作成效不足等问题，为优化工作路径、构建高效动态的农村科普机制带来突破。
将农村建设与科学普及视为有机整体，结合协同治理的相关理论，可将多元协同参与的农村科普机制定义为：基于农村的经济、文化、政治条件，通过组织管理、活动开展等方式，激发具有潜在科普功能的主体能动性并助其释放价值，促使地方政府、基层科协、非政府公共部门、企业、村民等各参与主体之间形成同频共振的“合力”，促进科普资源在不同主体充分流动与共享，以实现农村科普工作高效推进的科普模式。
1.2 分析框架在多元主体协同的农村科普机制构建过程中，受制度、环境、经济等影响，不同主体之间将形成特定的关系网络，并依托网络实现具体互动与作用的发挥。
根据多元主体在农村科普工作中所处的圈层以及角色的特征，可将多元主体协同的农村科普机制细分为3层互动关系：领导主体的协同、实践主体的协同以及领导主体及实践主体的交叉协同。
领导主体协同指政府机构通过组建科普领导工作小组等方式形成政府部门的内部协同，打破政府各部门藩篱，统一目标，共同推进农村科普工作。
实践主体的协同指农村科普工作的多方实践主体形成一定的合作关系，包括科协部门、事业单位、企业等，各主体通过发挥行政职能、经济优势、技术条件，为农村科普工作提供具体的服务与支持。
领导主体及实践主体的交叉协同指领导主体与实践主体深入互动，领导主体统筹科普资源，通过政策等手段对实践主体产生影响，激发实践主体参与农村科普实践的主动性与积极性，促进农村科普工作的可持续推进与不断优化。
2.1 案例选择选取安徽省明光市所创设的“抱团科普”模式为个案进行深描，探究多元主体协同参与的农村科普机制的内在肌理与地方特征，将地方经验提炼为可供其他地区参考的基本路径。
以明光市的农村科普工作实践为该研究分析对象的原因基于理论契合度与现实完成度两方面。
其一，明光市在政府部门的领导下，摸索出各类科普主体聚合科普供给资源，针对性满足科普受众需求的“抱团科普”模式，该模式成为农村地区探究多元主体协同参与的农村科普机制的实践样本：通过领导主体内部抱团、实践主体抱团、领导主体及实践主体交叉抱团，激发了当地政府、市场、社会的多方力量，推动了科普主体在农村科普工作中发挥效能。
其二，明光市是安徽省滁州市代管县级市，其经济实力在安徽省61个县(市)中排名第48位左右，常住人口组成以农民为主，具有典型的农村区域特征。2016年之前，明光市农村地区因病致贫、因意外伤害致贫、因诈骗致贫占贫困发生率约为57%[来源于访谈资料(20211104-1)]。经过政府机构调查发现，这主要源于农民科学素质水平较低，基层科普建设薄弱等原因：各个单位开展的科普活动分散化、单一化，且内容难以满足群众对卫生健康、农业生产等方面的科普需求，导致村民参与意愿低，科普效果欠佳[来源于访谈资料(20211204-2)]。
为提升科普工作成效，推动当地乡村振兴进程，明光市政府通过整合各方科普资源，组建志愿者团队，聚焦农村群众需求，开展内容丰富的科普志愿服务活动，探索出“抱团科普”模式，并取得显著成效：据不完全统计，明光市共组织各行各业专家628人，举办各类科普活动961余场，惠及明光市超过12万名群众，产生了广泛的社会影响力[来源于访谈资料(20211105-6)]。相关成果被新华社、农民日报社等国内众多媒体和政府网站报道；
被安徽省科协作出批示，并在全省推广“抱团科普”经验做法[8]。“抱团科普”助力扶贫志愿团队2018年被中国科协表彰为全国科技助力精准扶贫先进团队。因此，明光市“抱团科普”模式是多元主体协同参与的农村科普机制的特色实践样本，具有较高的借鉴意义与推广价值。
2.2 研究方法该研究选取“抱团科普”的诞生地安徽省明光市作为案例的一级研究对象；
选取“抱团科普”模式的重点实施区域明光市三界镇作为二级研究对象。聚焦一级研究对象明光市，分析当地多元主体协同参与的农村科普机制的脉络，并深入探究二级对象三界镇的科普工作群众满意度及存在的问题。
研究团队于2021年10—12月多次前往明光市进行实地调研。访谈对象主要涉及3部分人群：一是市科协、农业农村委员会、卫健委等相关部门的负责人、三界镇军事展览馆工作人员等；
二是三界镇7个自然村的党政机构负责人；
三是三界镇当地村民。问卷调查对象为三界镇村民。通过座谈、面对面访谈、电话访谈、问卷调查获得了第一手资料。
3.1 科普领导主体内部抱团：打破政府各部门藩篱在党的政策引领下，明光市高度重视全民科学素质提升工作。明光市要求以“抱团科普”模式为抓手带动各类科普工作，并组织科协、卫生和计划生育局、农业农村委员会、扶贫办等28家单位相关人员成立科普工作领导小组[9]。通过搭建平台保障政府各部门工作人员在领导小组这一专门的科普工作平台上进行迅捷的沟通，并依托领导小组的核心力量协调各部门行动，推进相关工作有效开展[10]。
同时，“抱团科普”旨在打破部门之间隐性壁垒，终结单打独斗局面，强调多部门联动，以工作目标为导向整合科普资源，形成了科协及各单位的多元科普队伍。在这个过程中，明光市政府的职能和角色也发生了重要转变，从“主管者”变成“引领者”。市政府作为科普工作的引导者，摒弃了传统的政府主导模式，积极为各主体提供发展平台，并以组织、动员的姿态参与科普工作。
3.2 科普实践主体抱团：凝聚多方力量在明光市科学技术协会的带领和组织下，其他政府机关单位、医院、企业、当地特色资源等科普主体发挥自身积极性，以集中工作目标、协同开展活动为思路，推进农村科普工作。共同围绕发展现代农作物、畜禽、水产、物联网、智慧农业、乡村旅游、农村电商等方面，开展新型职业农民培训、农技推广、科技扶贫等服务，通过“你问我答”、现场指导等方式解决农事难题，把新品种、新技术、新经验、新成果传授给当地农民，打开科普脱贫致富新思维[来源于访谈资料(20211107-2)]。
3.2.1科学技术协会。明光市科学技术协会承担着面向明光市人民普及科学技术知识的重任，是组织开展科普工作的主力军，同时也是牵头探索和推动“抱团科普”模式形成的主要实施者及工作开展管理的执行者。在“抱团科普”模式中，明光市科协统一制定科普行动计划，每月以村或社区为单位，召集各科普实践主体开展10场左右活动，按照“尊重群众意愿，不搞行政强迫”原则广泛动员，并尽量避开农忙、双休日等时段[来源于访谈资料(20211106-5)]。
同时针对科协人手少、科普专家少的问题，明光市科协广泛招募志愿者，并推出一系列品牌讲座[11]。其中对“抱团科普”志愿者的选拔以能力为主要标准，注重专业技能与表达风格的亲和度。志愿者团队成员来源于各行各业，包括农业专家、医生、教师、律师、乡村工匠、学生家长、乡贤等。
3.2.2其他政府机关单位。其他20多家政府机关单位(如卫计委、农委、扶贫办、公安局等)的工作人员是相关领域的专家，在工作过程中接触积累了大量的案例素材，明光市科协通过组织相关单位一线工作者深入村镇，并设计出“常见疾病的预防”“怎样吃出健康”“怎样做好隔代教育”“传销和邪教是怎样害人的”“最常见的诈骗套路”等科普课程，面对面传授予农民群众[12]。比如农业农村局技术专家通过产业政策和农技知识推广，着眼于解决农民特色种养过程中遇到的技术问题；
卫生和计划生育局一线工作者通过健康养生知识与疾病防治的普及，帮助病残群众提升生活质量，减少新生贫困人口数量；
公安局民警通过对诈骗、传销和邪教本质的揭露，避免因骗致贫，将民生工程、便民服务等方面的最新信息带给群众；
扶贫办工作人员通过身边脱贫典型事迹报告会，激发困难群众内生动力；
气象局相关人员讲解高温、雷电、暴雨等常见气象灾害的特征及应对方法；
市场监管局的工作人员结合大量案例，讲解一年四季食品安全卫生知识[来源于访谈资料(20211211-4)]。
3.2.3医院。随着生活质量的提升，人民群众获取健康知识的需求日益增加，在明光市科协的带动下，明光市中医院积极组织成立5支明光市中医院志愿者服务队配合开展“抱团科普”工作。志愿者服务队坚持“每周一村”，将义诊扶贫、中医护理、中医技术的推广融为一体，不断拓宽中医药宣传途径，普及中医药知识，为全市群众提供中医药服务。目前17个乡镇中已有133个村从中受益，通过持续的中医药文化宣传工作，向群众广泛普及了中医药知识[13]。
3.2.4企业。以华润明光东山风电场新能源科普园为例，其为依托于三界镇华润新能源明光风能有限公司，根据地方特色和地方实际，因地制宜建设的工业旅游项目。在科普园内，游客可以实地接受科普知识的宣传与教育，同时科普园也定期开展夏令营等面向学生群体的参观学习活动。
在特色的产业园中进行科普，将产业与科普、旅游相融合，寓教于学、寓学于游，创造了独具特色的地方科普知识资源。在当地政府的积极引导下，企业积极参与“抱团科普”活动，以丰富的手段诠释创新成果，让公众在互动体验的过程中了解科学技术，有效地拉近了科技与民众的距离，激活了地方产业的潜在科普价值，提升了社会效益。
3.2.5当地特色资源。以明光市三界镇为例，三界镇有丰富的国防科普资源，每年在当地驻训的部队官兵达数十万人次，是亚洲第二大陆军合同战术训练基地，拥军支训成为当地的传统[14]。在此基础上，三界镇积极响应“抱团科普”工作，利用军队的科普资源专门组织成立了军事科普科技志愿服务团队，将科普教育、爱国拥军和社会经济发展三者进行融合，打造“军旅小镇”品牌[来源于访谈资料(20211210-9)]。
现有的党史和军事一体化的科普展览馆、军事科普主题广场等，详细展示了军队发展历史、各种军事武器及军事科技的发展现状。这些资料和展品的对外开放，既充分利用了当地的军队资源实现科普功能，也激发了群众拥军爱军的热情，更展现了军队拥政爱民的良好风貌，又能作为独特的科普资源带动全城旅游业的发展，为当地乡村振兴注入了活力。
3.3 交叉抱团回应农村农民科普需求：深入农村一线，分类处理、集中回应明光市科普领导主体将农村现实需求分类整合，提出重点聚焦贫困、病残、留守妇女儿童等6类群体的科普方针，针对各类群体的需求，带领科普实践主体让科普工作真正惠及弱势群体[15]。为此，除了常见的“讲台宣讲”，明光市科普实践主体还创造性地提出了“小板凳模式”，该活动以“小板凳宣讲”为重点，聚焦农村大树下、农家大院等，搭建多个与群众面对面的宣讲平台，以生动有趣、通俗易懂的语言向群众普及党的政策理论知识，推动基层理论宣讲走深走实走细[16]。
“小板凳”也意味着科普工作者采用平等、对话的方式与民众进行沟通交流，将理论知识转化为通俗易懂的群众语言，在沟通交流中进行科普宣讲和科普学习，使宣讲更接地气，更容易被群众接受。科普场景也得到拓展，农村田间地头、居民广场、街头巷尾等都成为理论结合实践的场所。
在这种模式下，科普工作者由“老师”变成“朋友”，群众从“听众”变成“参与者”。一方面改变了严肃授课式的科普教育难以为公众接受的问题，从群众需求出发、及时沟通、讲演结合的示范使得群众更好地提出自己的想法与意见，获得自己真正需要的科普。另一方面，打破了时空限制，进入群众熟悉的场域中，使民众在生活的各个契机都能接受科普教育，实现科普和生活更好地结合，也符合科学源于生活、润物细无声的特点，打通了理论宣讲“最后一公里”。
4.1 “抱团科普”模式民众满意度调查及结果为了解明光市“抱团科普”科普工作模式下的民众满意度，针对性地找寻工作机制问题，以明光市三界镇为实地走访调研地区，在三界镇下属的7个自然村开展问卷调查，每个自然村随机抽样50人左右。问卷分别从对“抱团科普”熟悉度、实用性、频率、专业度、科普人员工作态度、活动形式、时间平衡、知识提升8个方面来调查当地村民对科普工作的满意程度，结果见表1。共计发放问卷350份，剔除漏选、多选等无效问卷后有效问卷为329份。将问卷数据转化为百分制赋分后，绘制成雷达图(图1)。
表1 三界镇科普工作满意度问卷调查结果
图1 三界镇科普工作满意度问卷调查结果雷达图Fig.1 Radar chart of survey results of science popularization satisfaction questionnaire in Sanjie Town
根据问卷调查结果，仅有“科普工作对于生活的帮助”以及“科普工作吸引力”2项得分处于80～90分，其余项目均高于90分，这表明以三界镇为代表的明光市科普工作基本取得了良好成效。但同时，也为“抱团科普”模式的优化提供了切入点：在科普内容的完善和科普形式的创新方面仍有待进一步提升。
4.2 针对明光市“抱团科普”模式的发展建议在科普内容方面，随着互联网新媒体的发展，农民接收到的信息呈现碎片化的特征，不利于科学素质的系统提升。因此，明光市可以整合资源，进一步建设系统性、体系化的科普内容。可以组织编撰宣传书籍，由科普人员定期向群众宣讲与传播，让农民能够真切地感受到科普带来的帮助。另外，科普内容只有回应民众的需求才能使其有获得感。明光市可以通过加强科普专业人才的建设，培养具备专业特长及表达才能的人才，为农民带来易于理解、内容丰富的科普课堂。
在科普形式方面，农村科普专员应深入基层一线开展调研，发掘农村现实生活中遇到的科普问题，争取在一线解决相关问题。同时，将科学普及与丰富居民生活结合在一起，有效提升农民参与的积极性。举办高质量的科普展览，组织有趣的科学活动，使学习科学成为农民喜闻乐见的休闲娱乐方式。政府需继续推广“小板凳”“大篷车”和“科普赶集”等特色科普形式，在增强科普的趣味性与互动性的同时，提升农民的参与度和获得感。
基于多元主体协同理论，结合明光市的“抱团科普”具体模式，可梳理出多元主体协同参与的农村科普机制主要包含基层政府、科学技术协会、企业、医院等事业单位、特色资源单位、农民等主体。各主体在机制中承担不同的角色，并构建起协同共进的关系。
基层政府主要担当引领者的角色，承担领导工作、制定总体方案的任务，发挥行政职能，调动各部门积极参与农村科普的各项工作，组建农村科普工作领导小组。科学技术协会为组织和开展农村科普工作的核心力量，在农村科普机制搭建中担当实施者的角色，熟悉其他相关主体的现实条件，依据政府领导方针实现资源整合。公安局派出所等其他政府机关单位、医院等事业单位可依托自身的信息资源、人力资源、技术资源，向群众提供专业的科普服务。企业不仅是助力乡村产业振兴的关键支撑，其生产流程、产品、服务等都具有潜在的科普价值。村民是农村科普工作的核心受众，是主要的受益主体，只有依靠强大的民众力量、引导村民积极参与科普活动，才能使科普工作的成效落到实处。此外，部分地区的特色资源单位也是农村科普工作可依靠的力量，应激活地方特色资源的科普功能，将其纳入多元主体协同参与的农村科普机制中。
各主体的合作、协同关系需要依据一定的路径实现串联，明光市所采取的“三层抱团”结构可为其他地区搭建多元主体协同参与的农村科普机制提供参考(图2)。通过“科普领导主体内部抱团”巩固政府的行政主导力量，保障科普工作的有序推进；
通过“科普实践主体抱团”整合各方资源，形成多角度、同目标的农村科普工作行路；
通过“领导主体与实践主体交叉抱团”形成政府与社会的合力，以具体的、深入基层的行动回应农民日常生活的科普需求。
图2 多元主体协同参与的农村科普机制Fig.2 Rural science popularization mechanism with multi subject cooperation
随着政策的推进、经济的发展与乡村治理能力的提升，构建农村多元主体协同科普机制的环境日益成熟，与此同时，乡村振兴的内在发展需要对多元主体协同的科普机制的要求也更加迫切。各乡村地区应当基于自身实际条件，积极探索多元主体参与农村科普的可能性，促进农村地区实现科普资源协同、科普主体利益协同、科普目标协同，推动单向的“农村科学普及服务供给行为”转变为具有互动性、融合性的“农村公共科学服务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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