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利民 吴薇
2022年，百年变局、世纪疫情、地区冲突影响交织叠加，国际农产品市场经历了前所未有的震荡，联合国粮农组织（FAO）食品价格指数攀升至历史最高水平。在国际粮价高涨背景下，我国大宗农产品进口量全面下降，进口均价大幅上涨，农产品出口实现较快增长。农产品贸易作为保障国内有效供给和增加农民收入的重要途径，在夯实粮食安全根基的同时，不断提高农业对外开放水平，维护多元稳定的经贸关系，推动建设农业贸易强国。
疫情暴发以来，全球粮价进入上行通道，在俄乌冲突等极端事件刺激下，粮价进一步大幅飙升。2022年小麦、玉米、大豆价格先后于3月、4月、6月创历史新高，FAO谷物价格指数也在3月份达到创纪录的170点。
一是疫情叠加地区冲突，全球粮食供应链受到影响。俄乌两国合计供应了全球食品热量的12%左右，是小麦、玉米和葵花籽油的重要出口国，分别占全球贸易量的29%、16%和68%。联合国世界粮食计划署（WFP）援助粮的三分之二采购自乌克兰。俄乌冲突导致乌克兰谷物出口中断，俄罗斯谷物、化肥、能源出口受阻，全球农产品和能源市場随即大幅震荡，国际粮食和食用植物油价格快速上涨。随着黑海谷物出口协议的签署，乌克兰谷物出口恢复但仍不及常年水平，且随时面临被中断风险。
二是出口国贸易保护主义抬头，全球粮食出口潜力得不到完全释放。为优先保障本国供应、平抑价格上涨，主产国的出口限制措施层出不穷。俄乌冲突以来，全球25个国家出台粮食出口限制措施，如印度尼西亚禁止棕榈油出口，印度禁止小麦、小麦粉和碎米出口，大幅推高国际粮食和食用植物油价格。此外，由于俄罗斯、乌克兰禁止化肥出口，全球化肥价格飙升，拉高了各国农业生产成本，对粮价上涨形成支撑。
三是气候变化加剧持续扰动生产，全球粮食预期出现四年来首度减产。联合国研究报告显示，过去8年是有记录以来最热的8年，全球变暖加剧正在导致极端天气日益严重和频繁。FAO预测，在持续干旱、洪涝灾害等影响下，2022年全球粮食产量为27.74亿吨，同比降1.3%，为近4年来首度下降。主产国预期减产威胁全球粮食供应，进一步推动国际粮价上涨。
2022年，我国农产品进口额2360.6亿美元，增7.4%。国际粮价上涨导致大宗粮油产品“进得少”“进得贵”，若剔除价格上涨因素，全年农产品进口额同比减少约35亿美元。前五大进口来源为巴西、美国、东盟、欧盟和新西兰，受中美一阶段协议结束等因素影响，自美大豆、玉米、猪肉等进口量显著下降。
一是粮食进口量减少一成。2022年FAO谷物价格指数创历史新高达154.7，上涨24个百分点。由于国际粮价高企，2022年我国粮食进口14687万吨，比上年下降10.7%。其中，谷物进口5320.4万吨，下降18.6%；
大豆进口9108.1万吨，下降5.6%。
二是棉花棉纱进口大幅下降。2022年国际棉花价格上涨26.2%，我国棉花进口202.6万吨，比上年下降13.5%；
棉纱进口117.6万吨，下降44.5%。
三是食用植物油进口下降1/3以上。2022年FAO植物油价格指数达创记录的187.8，上涨23个百分点。2022年我国食用植物油进口726.4万吨，比上年下降35.7%；
油料进口502.8万吨，下降9.4%。其中，棕榈油进口494.4万吨，下降22.5%；
菜籽油进口106.1万吨，下降50.7%。
四是食糖进口下降7%。2022年FAO食糖价格指数为114.5，上涨5个百分点。受前两年大量进口和价格高企影响，2022年我国食糖进口527.5万吨，比上年下降6.9%。
五是肉类进口减少两成，猪肉进口下降一半。受国内生猪生产快速恢复影响，肉类进口大幅下降。2022年我国肉类进口740.5万吨，比上年下降21%。其中，猪肉进口174.3万吨，下降51.2%；
牛肉进口269万吨，增长15.3%，首次超过猪肉成为我最大进口肉类品种。
2022年，我国农产品出口额982.6亿美元，增16.5%（ 排除海关税目调整因素后为8.6% ）。前五大出口目的地为东盟、欧盟、中国香港、日本和美国，对以上国家和地区出口均增。
一是蔬菜出口增长，仍保持绝对优势。2022年我国蔬菜出口172.2亿美元，比上年增长9.2%；
进口9.6亿美元，下降19%；
贸易顺差162.6亿美元。我国是世界大蒜、生姜和胡萝卜等蔬菜最大出口国，分别占世界贸易量的60.7%、44.9%和40.8%。
二是水果出口连续两年下降，连续五年贸易逆差。2022年我国水果出口69.2亿美元，比上年下降7.9%；
进口156.9亿美元增长7.9%，其中榴莲和樱桃进口额合计68亿美元，接近我水果出口总额。2018年我国水果贸易首次由顺差转为逆差，2022年逆差87.7亿美元，扩大24.8%。
三是茶叶出口下降，优势仍有增长空间。2022年我国茶叶出口22.7亿美元，比上年下降10.3%。随着我国茶叶产量和质量的不断提升，茶叶出口仍有较大增长空间。
四是水产品进口激增，首现贸易逆差。水产品是我国最大出口农产品，属于大进大出产品。2022年我国水产品出口230.1亿美元，比上年增长5%；
进口237亿美元，增长31.5%；
首次出现贸易逆差6.9亿美元。
综合世界银行等国际机构的判断，短期内国际农产品价格仍将在高位波动，长期看价格的年度涨幅将呈收窄态势。下一步，应紧密围绕党的二十大提出的“全方位夯实粮食安全根基”“加快建设农业强国”等重大任务，确保国内重要农产品供给安全，坚持底线思维、未雨绸缪，积极应对外部风险挑战。一是全方位夯实粮食安全根基，端稳端牢中国饭碗。二是推进高水平农业对外开放，促进有序进口和“走出去”。三是维护多元稳定的经贸关系，积极参与全球粮农安全治理。四是加强对国际农产品市场监测预警，建立应急保供机制。
（作者单位：北京农业职业学院，农业农村部农业贸易促进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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