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谈驭繁以简法在语文教学中的运用

时间:2023-08-17 12:30:03 来源:网友投稿

【摘要】在文本阅读过程中,纷繁芜杂的内容往往是学生把握文本要旨的主要障碍。在课堂教学中,如何巧妙设计课堂环节,培养学生的文本阅读能力,让学生高效准确地把握文本的核心要旨是语文教师自身学科能力建设的重要诉求。文章从回忆性散文中的两个“我”的明确,特定文本的文化语境的浸入,以及宽视域文本中象征性意旨的把握等方面入手,探讨如何运用驭繁以简法切入文本,有效引导学生抓住文章关键,提炼文章主旨,以帮助学生掌握文本阅读的有效方法,切实提升学生的核心素养。

【关键词】文本阅读;
驭繁以简法;
有效方法;
核心素养

作者简介:吴嘉琛(1993—),男,江苏省苏州市昆山市第二中学。

驭繁以简法是文言文创作的重要方法,出自胡怀琛的《言文对照古文笔法百篇》。所谓驭繁以简,即作文时,于关键处落寥寥数笔,提挈全篇,彰显文章精神与丰富意蕴[1]。就语文教学而言,驭繁以简就是择取某一角度切入文本,以简单的方式理清纷繁芜杂的内容,让学生深入把握文本的核心要旨和深刻意蕴。

如何准确高效地把握文本的核心要旨是語文学习中困扰学生的问题,也是语文教师日常教学中的重点难点。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驭繁以简法的使用将会给教师讲授、学生理解文本带来事半功倍的效果。因此,如何巧妙设计课堂环节,在有限的课堂时间内做出取舍,找准切入口,抓住文本的关键,启发学生思考,都是语文教师需要重点探究的。下面笔者将从几个方面探讨运用驭繁以简法巧扼关窍、勘破文旨的教学方案。

一、抽丝剥茧分经纬—明确回忆性散文中的两个“我”

回忆性散文,顾名思义,记叙的是往日之事,笔端流露的情绪却熔炼了今日与往昔。文本的叙述者固然都是“我”,却又并非一个“我”,而是泾渭分明的两个“我”,即今日之我与昔日之我。这两个“我”的存在让文章的情绪交错纷杂,使学生学习课文、理解作者情感倾向的难度大大提升。帮助学生理解回忆性散文中两个“我”的存在,并理清其在不同散文中具体呈现时的差异,能显著提高学生阅读的有效性,是帮助学生把握文章主旨的关键。下面笔者将以部编版初中语文教材中《秋天的怀念》《昆明的雨》《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三篇课文为例,进行阐明。

(一)以史铁生《秋天的怀念》及汪曾祺《昆明的雨》为例

教师首先需要明确的是,要让学生看到回忆性散文中的两个“我”,一个是昔日之我,另一个是今日之我。

以汪曾祺的《昆明的雨》为例,教师可以在“今我”与“昔我”这一理论的基础上,分析这篇文章的多种情感。四十年前的“昔日之我”因战乱背井离乡,饱尝乡愁,但昆明的一切给“我”以精神的慰藉,成为心头的挚爱,这是对昆明的喜爱之情的由来。四十年后,昆明在“今日之我”心中俨然成为另一个故乡,身在北京的“我”回忆起四十年前给予自己心灵滋养的昆明满是怀念,但当年的昆明只能停留在时间长河之中,是如何也无法再归还的第二故乡。两个“我”的交错演绎让文章情感浓厚绵长,牵扯时空的乡愁得以呈现。

又如,史铁生的《秋天的怀念》中也有两个“我”,“昔日之我”自暴自弃、冷漠麻木;
“今日之我”成熟镇静、满怀愧疚。这些内容学生初读课文时即可产生模糊的感知,教师需要做的是在关键处给予学生启发性的意见。从结构上看,全文大部分在记叙往昔,却时常有“今日之我”的身影出现,如“可我却一直都不知道,她的病已经到了那步田地”,这些句子里深藏“今日之我”丰富而深挚的情感,有儿子的悔恨,成熟后对母亲期许的理解,也有对母亲的无尽缅怀与思念,值得学生细细品味。

(二)以鲁迅《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为例

《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一文中,对作品的主旨和作者的创作意图一直存在争议。许多教师认为,作者描写三味书屋意在批判封建教育制度。在笔者看来,其实不然。本文的教学关键便是行文中的儿童视角,《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作为一篇回忆性散文,自然也有两个“我”,但在这里,“昔日童真之我”似乎占据了主要地位。如果了解鲁迅先生当年在《朝花夕拾》中放入此文以往昔甜蜜回忆慰藉此刻内心疲惫的意图,那自然不难理解了。须知小儿稚趣最能排解成年人心中的各种烦忧。文中写美女蛇的片段,写即将离开百草园前往三味书屋时的内心独白,写在三味书屋中的见闻感受,无不是从儿童稚嫩却真挚的视角出发描写的,似乎完全隐去了“今日之我”而独留“昔日之我”,表现了儿童不可压抑的天性和本能。由此观之,作者的立意并不在批判。

以上三篇课文均可以从“今我”“昔我”这两个“我”切入,让学生更好地分析文章。对回忆性散文的读者而言,时刻牢记散文中的两个“我”,再从细节中抽丝剥茧、条分缕析,是理清作者纷杂思绪,理解文章主旨的有效方式。教师要运用驭繁以简法,引导学生把握文章主旨。

二、沉浸其中觅本真—浸入文化语境

曹丕指出,文以气为主。一个人的成长有其特定的文化背景,他的作品背后一定隐藏着特定的文化语言和文化世界,有其特定的印记。很多时候,不去深入了解作者和作品所处的文化背景,浸入文字背后的文化语境之中,是难以真正读懂、读透一篇文章的。尤其在一些特定的文章中,文化语境在极大程度上左右着读者对于作者创作意图和写作意旨的把握。因此,浸入文化语境是帮助学生把握文章主旨的另一个关键。下面笔者将以部编版初中语文教材中《植树的牧羊人》为例,进行具体阐明。

《植树的牧羊人》是一篇虚构的小说,作者创作本文的意图很值得探究,是呼吁人们爱护环境,守卫家园,还是歌颂牧羊人感人的事迹和杰出的品质,或者另有深意?如果我们仅仅认为作者意在表达对植树人的赞美,显然是不够深入的。在笔者看来,这位植树的牧羊人究竟给哪些人以启迪和恩赐,是值得我们去思考的一个问题。在这里,我们应当聚焦小说的写作背景,即世界大战后,欧洲沦为一片废墟,还有往往被我们忽视的—“我”。“我”是一个战后归来的士兵,战争给“我”留下了很大的心灵创伤,但多次造访后,植树的牧羊人给予了“我”心灵的滋养和启迪,让“我”看到了生命的奇迹,也重新了解了生命的意义,意识到坚持的可贵。沙漠可以变成绿洲,犹如荒漠的内心也一定能重见绿色生机。除了文中的“我”,牧羊人还给战争中饱受摧残的人们提供了美好的栖居地,让人们疲惫的身体、受伤的心灵有了美好的归宿。这样看来,本文似乎是在讲述战后世界如何重建,人们如何在绝望、痛苦中重建精神世界,即始终坚信美好,相信只要执着坚守,一定能重建家园,找回生活的希望与动力。

在语文教学中,教师要运用驭繁以简法,引导学生浸入文化语境,从而更好地理解作者的创作意图。

三、拓宽视域看共性—关注象征性意指

语文教学要注重开拓学生的思维,这要求教师不断拓展思路。教师除了是学生思维的引导者,更是学生灵感的启发者,要在学生了如指掌处少花精力,在学生一知半解处提出关键的启发性的问题[2],这对学生思维的训练将起到积极的作用。这种启发式教学能够提高学生对各类文本中象征性意指的敏感度,切实提升学生的阅读能力。

(一)以郑振铎《猫》为例

在讲解郑振铎的《猫》的过程中,教师往往习惯将家中前后三只猫进行外形、性格、遭遇等方面的对比,以揭示第三只猫的亡失应归咎于作者的偏见和武断,最后将全文的主旨归结为作者良知的觉醒,并呼唤人与动物平等相处。诚然,这样的解读有一定的道理,但却将作者的写作意图理解得略显浅薄了。那究竟什么是需要教师点拨学生的内容呢?笔者认为这篇课文的关键恰恰是那个被人忽略的张妈和那只所谓的元凶—黑猫。

通过阅读课文,我们不难得出这样的结论,正是人性中的武断、偏见、暴虐、盲从剥夺了第三只猫的生命,而被夺走的不仅仅是它的生命、它的清白,还有它的尊严、它对人的信任。我们由此可以看出这只猫其实已不仅是一只猫,还是一个被人格化的形象。最终我们看到作者的良知战胜了人性的弱点,但其实并不全然。作者因为看到黑猫奔逃,意识到诬陷了第三只猫,认为真凶其实是那只黑猫。但我们细想,黑猫一定是元凶吗?纵然黑猫杀死了第二只鸟,第一只鸟就一定命丧于黑猫之手吗?看到这里,我们发现,痛心疾首并决定痛改前非的作者,似乎正在惯性作用下重复着先前的错误,武断地给黑猫扣上未必存在的罪名。我们触目惊心地发现,许多时候,人即使发现了自己身上的弱点,想要彻底摆脱它们的支配其实并不那么容易。

为什么说除了黑猫,张妈是解读本文主旨的另一个关键呢?教师可以在课堂推进至深处时抛出“文中有几只猫?”这个问题,引发学生进行更深层次的思考—张妈难道不像一只被人冤枉而无法辩白的“猫”?由此观之,教师可以把这篇课文看作一篇采用象征性意指反映社会问题的作品进行讲解。

(二)以杨绛《老王》为例

部编版初中语文教材七年级下册杨绛先生的名篇《老王》中也存在类似《猫》中“张妈”这样的人物。文中作者对弱者老王的怜悯之心和敢于自省的勇气都令人印象深刻,但教师可以聚焦于一个几乎被遗忘的人物—老李。

文中老李是老王生病時的传话人,此外,老李还有一个身份,他是老王同院的住户。他们的住处是一个连老王都不愿意称之为“家”的地方。老李应当和老王一样,身处社会底层,有着相似的社会地位,或许可以看作是平等相交的关系。老李第二次登场,老王已经死去多时,在读者看来非常关怀老王的杨绛一家却直到此时才通过老李之口得知这个消息,令人咋舌。

从老李的只言片语间,我们可以得到以下信息:老王已经死去多时,而作者至今才知道;
老王来送香油和鸡蛋是自知大限将至,想做最后告别,并对作者多年的扶助表示感谢;
老李或许是老王临终时,唯一陪伴在旁的人;
老李的话里或许带有对杨绛一家“失职”的埋怨。老李勾起了作者的愧怍,作者看似关怀老王,对老王的帮助却仅仅停留在物质上,这也是老王失落和痛苦的根源所在。老王真正缺乏的是精神上的关怀,他多么希望这对他满怀善意的一家人能真正把他当作朋友,平等以待。但自始至终,杨绛没有认识到这一点,他们一家对老王的施舍始终是居高临下的,无论是善意的传达还是物质的馈赠。文末杨绛在愧怍中或许才真正醒悟。老王、老李都是文中具有普遍意义的底层群体代表。老李在推动情节的同时,也扮演着引人深思的领路人的角色,大大拓展了文本的内涵。

这些充满象征性意指且反映了人性、社会人际交往的普遍问题的文本,是帮助学生大幅提升阅读能力、领悟能力的有力载体。如果教师把握不当,作者真正想透过文本传递的内容就会被淹没在各种各样的文本信息中。可见于文本而言,找到“老李”和“张妈”这样的切入点,是教师驭繁以简,深入探究本文的核心要旨和深刻意蕴的关键。

如何让学生更加准确高效地把握各类文本的意旨是一个值得教师长久尽心探索的课题。学生只有去读,才能品到滋味;
只有会读,才能品明滋味。驭繁以简法是通向文本核心要旨和深刻意蕴的可行之路,教师要在语文教学中巧妙运用这一教学方式,如此,学生才能在语文课堂上真正有所收获,学生的核心素养才能真正得到提升。

【参考文献】

[1]胡怀琛.言文对照古文笔法百篇[M].北京:商务印书馆,2018.

[2]孙绍振.名作细读[M].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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