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二玲
(福州市规划设计研究院集团有限公司，福建 福州 350108)
在聚焦“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重大工程项目建设背景下，传统碎片化、分阶段的单项服务供给模式的工程咨询服务，与建设单位在项目全生命周期中需求的集成化、跨阶段、系统性的工程咨询服务之间的矛盾与日俱增。为此，指导我国建筑业改革和发展的纲领性文件——《国务院办公厅关于促进建筑业持续健康发展的意见》(国办发〔2017〕19号)提出，要培育全过程工程咨询(以下简称“全咨”)，推动工程咨询服务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增强工程咨询企业的综合服务能力和核心竞争能力，整合工程咨询行业的组织结构和资源，提升工程建设质量和投资效益，并由此带来全咨领域的研究热潮。
本文采用CiteSpace软件分析中国知网(CNKI)全咨研究文献，以科学知识图谱的方式进行可视化呈现，梳理和挖掘现有全咨研究成果的研究热点和发展轨迹，总结全咨现状及实践中存在的突出问题，并提出相应策略，为丰富全咨理论研究及推动全咨项目实践发展提供参考[1]。
1.1 数据来源
为保证全咨研究数据的可靠性和可信性，以中国知网(CNKI)作为数据来源，以“全咨”“全咨业务”及“全咨项目”为主题，精确检索2000年1月1日至2021年7月31日的相关文献，共检索到709篇国内文献，筛除与全咨主题相关的学位论文、会议文献、报刊文献等，最终确定652篇有效学术论文作为本次研究的样本数据。
1.2 年度发文量统计
采用Excel将检索到的652篇有效学术论文绘制成国内全咨领域文献年度分布情况图，直观反映国内全咨领域2000—2021年的研究历程和研究发展水平，如图1所示。
由图1可知，2017年是国内全咨领域研究的分水岭。在此之前，该领域的研究处于萌芽阶段，主要研究方向为全过程咨询业务、工程造价全过程管理及全过程造价咨询业务等[2]。随着《国务院办公厅关于促进建筑业持续健康发展的意见》(国办发〔2017〕19号)的发布，国内关于全咨领域的文献数量快速增长，以全咨的组织模式、取费模式，以及设计、监理、造价等企业在全咨服务中的转型升级为主要研究方向。
图1 2000—2021年国内全咨领域文献年度分布情况
1.3 重要研究机构分布
为掌握全咨研究机构的性质、地域分布以及合作情况，通过CiteSpace软件，勾选Institution节点类型，运行生成如图2所示的研究机构合作网络图谱。其中，节点越大代表机构发文量越多，连线代表研究机构之间有合作关系。全咨领域发文量具有代表性的研究机构为浙江江南工程管理股份有限公司、上海建科工程咨询有限公司、北京筑信筑衡工程设计顾问有限公司和上海同济工程咨询有限公司等，主要分布在浙江、上海、北京等经济发达的省市。其中，上海建科工程咨询有限公司、上海市建筑科学研究院(集团)有限公司、上海建科工程项目管理有限公司之间合作紧密；
清华大学-筑信筑衡全咨研究小组、北京筑信筑衡工程设计顾问有限公司、陕西中建西北监理有限公司等公司之间合作紧密。由此可见，全咨研究机构可按性质归为两大类：一类是高校，主要剖析全咨的政治背景、理论探索和应用平台研发；
另一类是工程咨询服务单位，重点研究全咨的业务范围、项目类型、服务模式、委托方式、单位资质及人员资质和收费标准等与实践工作衔接的紧密性。
图2 研究机构合作网络图谱
2.1 研究热点
关键词是期刊文献核心内容的精炼体现，通过分析研究领域高频关键词能反映该领域的研究热点。通过将时间切片设置为1年，节点类型勾选Term和Keyword，阀值Top设置为50，网络裁剪勾选Pathfinder，绘制如图3所示的国内全咨领域的高频关键词-主题共现图谱，并统计和排序关键词的中心度和词频(表1)。图3中共有147个节点，表示国内该领域的关键词数目为147个；
共有513条连接线，表示国内关键词中产生513条连线；
网络密度值为0.047 8，表示国内该领域关键词较为集中，联系较为紧密。
图3 全咨研究领域高频关键词-主题共现图谱
由图3和表1可知：全咨研究领域中心度排前5位的关键词依次为全过程工程咨询、招标代理、全过程、全过程咨询、工程咨询服务，表示这些关键词均为该研究领域高频关键词-主题共现图谱中起战略作用的关键节点，并且随着中心度的降低，起连接与传递信息作用的关键词随之减少，其“媒介”作用能力也随之减弱；
全咨研究领域词频排前5位的关键词依次为全过程工程咨询、全过程咨询、工程咨询、工程咨询服务、全过程，随着词频的上升，该关键词的研究热点随之增强，因此该研究领域最热的关键词为全过程工程咨询。
表1 全咨研究领域高中心度关键词和高词频关键词排序
通过对该研究领域的高频关键词进行分析，可归纳出目前该领域的研究热点主要体现在4个方面：①全咨解读及其应用实施分析。主要是在分析全咨国家及地方现行政策文件、服务导则、技术标准以及合同示范文本的基础上，清晰界定全咨的定义、业务范围、项目类型、服务模式、委托方式、单位资质及人员资质和收费标准等内容[3-6]。②全咨组织模式研究。在提炼一体化咨询服务提供商、联合体、部分组合三类组织模式的基础上，深入分析三类组织模式适用的业务范围及原因[7]。③全咨取费方式研究。通过将现存的取费方式主要划分为单项收费汇总、总价×汇率、人工时取费、1+N+奖励、传统政策文件收费标准×系数等取费方式，细致探讨每种取费方式适用的全咨服务内容及范围。④全咨背景下勘察设计、招标代理、监理及造价咨询企业的转型升级分析。通过企业战略引导、组织模式优化、整合内部资源、强化技术+管理、重视梯队建设，实现勘察设计、招标代理、监理及造价咨询企业能提供全咨高水平服务[8-11]。
2.2 研究历程
采用CiteSpace软件对全咨研究领域的高频聚类关键词按时间顺序依次排列，绘制该研究领域高频关键词聚类时间线图谱，如图4所示。
图4 全咨研究领域高频关键词聚类时间线图谱
由图4可知，聚类的模块度ModularityQ值为0.650 9，介于0～1且接近1，表明聚类结果内聚性高、耦合性低，具有较好的代表性。排在前5位的聚类关键词依次为全过程、全过程咨询、建筑设计行业、市场监管司、全过程工程咨询。全咨领域研究的演变过程可概括为：工程咨询内涵界定和服务内容解析—规范和完善工程咨询行业制度和管理体制研究—全过程工程造价咨询内涵和发展—全咨定义和政策解读—建筑师负责制在全咨模式中的把控要点及应对能力研究—全咨组织模式、委托和招标模式及取费模式研究—勘察设计、招标代理、监理及造价咨询单位转型升级的对策研究—基于高科技、新技术、信息化手段构建综合性强、国际化程度高的工程咨询服务平台。
通过上述分析可知，我国全咨理论研究涉及范围较广、内容较深，可在一定程度上指导全咨实践工作。但鉴于全咨单位自身能力良莠不齐，对全咨实践工作经验总结不足，现阶段我国全咨实践工作中仍然存在以下主要问题。
3.1 全咨市场需求待激发
业主方主要分为国有业主和私营业主。其中，国有业主通常可划分为有项目管理能力的业主和无项目管理能力的业主。无项目管理能力的国有业主(如学校、医院等)和私营业主因为担心全咨无法真正为其和项目创造价值，对全咨服务模式有所保留；
有项目管理能力的国有业主，由于其自身已拥有一支常年固定、经验丰富的项目管理团队，考虑到与全咨服务内容的部分重叠，对全咨服务模式有抵触情绪。因此，虽然随着全咨相关政策的陆续出台，全咨的市场需求有所增长，但业主方对全咨的认识和理解尚未完全到位，其全咨需求挖掘不足。这是全咨服务模式增长缓慢、全国全咨市场需求偏低的主要原因。
3.2 信息数字化平台待构建
由于全咨服务须贯穿项目全程，提升工程质量、管控投资成本、确保项目进度、深化风险识别、强化运维，因此以大数据、BIM技术、物联网等数字化技术手段为支撑，构建全咨数字化管理协同平台是实现横向和纵向信息无缝传递和分享的有效途径。但在实践中，利用物联网、移动互联网、BIM等新技术进行融合管理的能力不足，现阶段全咨行业数字化普及程度较低，信息数字化平台的构建也在起步阶段。
3.3 高端专业人才待培养
由于开展全咨工作涉及勘察、设计、招标代理、监理、造价等众多专业，必然要求全咨团队熟练掌握工程技术、工程经济、工程管理及工程法律等领域核心知识，同时要求具备丰富的实践操作能力。但在实践中，大多数全咨团队由各专业的技术人员组合而成，委派的项目负责人大部分仅具有某个专业的技能，大局观和服务意识较弱，很难从整体上进行全方位、全过程、全视角组织管理和协调，导致全咨工作的质量较差和效率较低。
为切实提升全咨服务能力水平，促进全咨行业发展，针对全咨工作实践中存在的主要问题，提出以下三个方面应对策略。
4.1 激励业主方全咨市场需求
推动业主方正确认识全咨的内涵和外延，避免从字面上简单地将传统各专业化的服务叠加或串联，从而激励业主方市场需求。一方面，需要政府部门通过完善全咨相关政策，做好全咨政策指导，确保各项政策落实到全咨工作实践中，加强舆论引导，提高社会认知度，扩大全咨的影响力，营造支持全咨发展的良好氛围；
另一方面，需要相关行业协会通过加强全咨服务模式交流，及时反映全咨行业诉求，树立全咨行业标杆，推广先进的全咨典型案例。
4.2 构建信息数字化管理协同平台
为了破除传统管理模式下部门业务间互为“黑箱”、信息透明度不足的问题，全咨企业可以利用以往全过程咨询项目的实践经验，搭建BIM全咨(资)管控平台。充分利用信息化的手段(包括信息收集传递和处理、数字化档案的构建、信息共享、协同工作平台等)，实现横向和纵向信息的无缝传递和分享，提高建设单位和全咨团队的过程参与度，从而将面向项目全过程的全景洞察和全局策划的思维导引落到实处。同时，也可以利用物联网、移动互联网、BIM等新技术助力融合管理，实现材料使用情况及状态跟踪、材料可视化管理、信息传递和共享、实时动态跟踪管控、设计图样审查及优化、工程可视化及模拟化，以及工程进度、成本、变更管控等目标。
4.3 建设高效、高素质咨询团队
制约勘察、设计、招标代理、监理及造价咨询等单位转型升级的主要因素是高素质人才的匮乏，因此应加大咨询团队人才培养和引进力度，通过招聘、培训及项目实践的方式，注重个人品质(包括团队领导力、服务意识、人际关系等)、知识技能(包括项目经验、专业技术、学历与专业、学习与创新等)和管理能力(包括组织策划、目标管理、商业能力、风险管理等)的培养，鼓励通过考试方式获取相应的执业、职业资格，促进高效高素质咨询团队的建设。
以中国知网(CNKI)2000—2021年全咨文献为研究对象，采用CiteSpace软件绘制全咨研究领域关键词-主题共现图谱和高频关键词聚类时间线图谱，得出以下结论：2017年是全咨文献研究数量的分水岭，2017年之前全咨文献研究数量缓慢增长，2017年之后呈现喷井式增长，理论研究与工程实践呈现齐驱并进的态势；
前期聚焦于全咨的政策解读、实施推广建议、组织模式、委托及招标模式、取费模式，以及勘察设计、监理及造价企业向全咨转向的应对策略等理念探讨与顶层设计，后期逐步过渡到工程实践中的技术应用；
基于物联网、移动互联网、BIM等新一代信息技术构建全咨数字化管理协同平台是未来发展趋势；
从研究合作机构及作者可知，现阶段中国特色全咨研究现状为理论与实践并重、并存、并行，特别是随着试点项目建设完成并投入使用，学界与工程领域的双向参与和合作更要关注健全相关理论体系、完善配套项目运营维护、构建全咨管控平台等方面。现阶段，我国全咨实践工作中仍然存在全咨市场需求待激发、信息数字化平台待构建、高端专业人才待培养三个方面主要问题。为切实解决全咨实践工作中现存的主要问题，同时也为有效提升全咨服务水平，提出从政府部门和相关行业协会视角完善相关政策、加强全咨行业间的交流、激励业主方全咨市场需求，基于物联网、移动互联网、BIM等新技术构建信息数字化管理协同平台，以及通过培训培养高效、高素质咨询团队三个方面制定应对策略，以期推动全咨实践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