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中石油塔里木油田公司 陈尚斌 姬鲁阳 李军 王应聪 张玉婷 中央财经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 孙健
随着财务共享服务在国内大型企业集团的广泛应用，“战略财务—共享财务—业务财务”这样三位一体的财务管理架构在很多企业集团得以明确。当基于财务报告的会计核算工作被统一安排到共享服务中心后，客观上推动业务单位的核算工作也相应地由面向财务报告的会计核算转向以价值创造为核心的价值核算，是典型的管理会计核算的工作。
与此同时，财务数字化转型已经成为当前企业财务管理工作的重点与目标。国务院国资委和财政部等政府部门都对财务数字化转型提出了明确的要求。2021年12月财政部在《会计信息化发展规划（2021—2025年）》中明确要求“推进会计数字化转型，支撑会计职能拓展，推动会计信息化工作向更高水平迈进”。2022年3月国务院国资委发布《关于中央企业加快建设世界一流财务管理体系的指导意见》，要求“推动财务管理从信息化向数字化、智能化转型”。
财务数字化转型并不是简单的智能技术应用，而应该是一个系统性的管理变革。通过财务数字化转型，应该能够更好地支持企业的战略决策、更好地驱动企业商业模式的创新、更好地赋能企业业务的价值创造。然而，对于中国大型的国有企业而言，财务数字化转型的具体路径尚不明确。
塔里木油田公司隶属于中国石油天然气集团有限公司，是我国第三大油气田和西气东输主力气源地，也是新疆地区最大的油气田企业和中国石油最具发展潜力的地区公司。自2020年8月开始，塔里木油田公司开始通过“四标两实”建设，探索构建以价值创造为核心的管理会计体系。事实证明，“四标两实”的价值核算体系建设，能够实现对全口径价值要素的精细化核算，促成企业内部业务和财务形成对价值创造的共识，促进业财数据的有机融合，并有效推动财务数字化转型。
（一）“四标两实”价值核算体系建设背景
1.价值创造的内在需求
面对国际油价断崖式下跌及能源市场的结构调整，传统采掘业成本优势、创效能力逼近行业天花板，过去“大而全”“大而粗”“小而全”的模式难以为继，要参与日趋激烈的市场竞争并推动持续高质量、高效益发展，必须向管理和科技创新要效益，必须提升以财务为中心的企业价值管理能力，不断提高精益化、合规化管理水平，推动企业管理由生产型向经营型转变，从规模速度领先向综合实力提升转型。自2017年开始，中石油集团开始要求建立管理会计体系，推动业务与财务深度融合。2020年，中石油戴厚良董事长明确提出“要提升以财务为中心的管理效能”，构建深入高效和前瞻洞察相统一的数智化财务、助力世界一流企业建设再次被摆在重要位置。同时，随着中石油集团财务共享服务的上线运营，塔里木油田公司面向财务报告的会计核算工作由中石油共享运营公司来提供，也倒逼公司的财务转型。
2.“烟囱效应”明显，信息整合难度大
“烟囱效应”的本质是不同业务部门都是从本部门的角度出发建设信息系统，导致不同部门的信息系统之间缺乏联系，从而造成业务与财务数据之间缺乏关联。与制造业不同，油气田企业作为采掘业代表，地下油气藏情况复杂、工程技术应对难度大、经营管理链条流程长、各业务体系物理隔断多，形成了经营信息孤岛和业务信息需求口径不统一、不对称等诸多弊端，导致传统财务会计难以形成统一的价值核算体系，无法有效地支持管理层和业务部门的决策需要。
3.价值信息质量难以保证，难以满足管理以及数字化转型的需要
价值信息是一个业财融合的概念，是将业务的价值以财务信息的形式反映出来，因此每个价值信息都是由“业务信息”+“财务信息”所构成的。例如，如果管理层需要知道某个油井为企业创造的价值，那么该价值信息可以拆解成两个部分：业务信息是某个油井，财务信息是该油井产生的收入以及成本。价值信息对于管理层和业务部门而言是重要的：对于管理层，价值信息可以反映不同部门的价值创造能力；
对于业务部门，价值信息可以反映本部门对企业的价值贡献。
然而，在实践中，财务是业务活动的价值反映，业务活动只有涉及“真金白银”的时候，才会主动通知财务，导致财务入账进度与业务进度差异明显。同时，业务部门现场工作量采集不及时、审核采用手工形式、表单线下流转、部分核算项目不能精准归集到受益对象，也存在会计科目设置粗放、个别会计处理标准和程序不统一、业务财务语言不通等情况；
结算时效性停留在管理要求，缺乏过程管理量化考核依据，业务实物量、工程量不能快速高效转换为价值量数据，无法及时反馈给管理层。个别结算单据无统一身份标识，工作量提报、审核线上线下交叉重复、界面不清。此外，由于所有的价值数据是财务部门收集整理的，可能会造成业务部门对财务部门数据准确性的质疑。
以财务报表展示生产经营情况，存在数据滞后、数据维度偏财务且承载的信息量有限，非财务人员不易看懂、不愿看，财务人员以报表数据解读生产经营说不清、道不明等问题。数据标准不统一、业财缺乏直接有效的联系，造成跨业务融合开展分析评价、出具偏管理性质报表报告的能力较差，不便于各类数智化技术和工具的应用。
（二）“四标两实”价值核算体系的具体内容
塔里木油田公司通过建设“四标两实”的价值核算体系，实现对全口径价值要素的精细化核算（见图1）。“四标”建设有助于成本和项目的精细核算，“两实”建设有助于进一步促进“四标”的规范化和标准化，两者互相促进、互为补充，共同构成管理会计应用的底层价值基础。
图1 “四标两实”的价值基础设施
1.“四标”建设
“四标”是指业财语言标准化、业务流程标准化、通用性表单标准化、数据采集和应用标准化。
（1）业财语言标准化
由于价值信息是业务信息和财务信息的联合体，如果需要得到相应的价值信息，那么必然需要通过会计科目体系的重构来实现。在财务共享以后，塔里木油田公司坚定发展本地化的管理会计核算，通过扬弃会计属性、融入业务活动，将财务语言转化为各专业、各层级清晰易懂的业务语言，为业务和财务、价值核算与价值预算的融合统一构建了沟通的桥梁。具体而言，塔里木油田公司坚持“以业务语言为主、以合同为载体、与预算责任主体相对应”的原则，形成颗粒度适中、标准规范的业财统一语言—作业项目。通过全局化的梳理，共形成成本类作业项目487项、投资类作业项目335项、科研类作业项目95项，并将作业项目与相应的会计科目连接（见图2），从而形成了价值核算的基本结构。
图2 会计科目与作业项目对照示例
落实价值核算责任制，分业务类型制定标准化核算规范；
完善价值核算流程，建立清晰的内部控制管理制度；
健全价值核算的监督机制，强化核算整体过程的监督。
（2）业务流程标准化
在业财语言标准化基础上，需要重新梳理业务与财务之间的流程，使得业财信息能够统一。
业务流程标准化需要理清业务现状、岗位与流程关系，通过流程角色与岗位职责匹配，规范表述流程环节、工作内容、职责划分、管理要求等，实现业务流程可描述、可操作、可分析、可衡量。
塔里木油田公司创新应用“管理流程+工作模板”形式，统一并发布财务相关标准工作流程。其中，梳理标准管理流程共21类，分单位类型，适用于“财务资产科+计划经营科”单位标准流程13个，适用于“财务经营科”单位标准流程10个，适用于“科研科”单位标准流程10个。同时，明确工作权责及时效要求，匹配标准管理流程，编制各节点岗位工作要求。通过业务流程的标准化，将财务管理的触角延伸至生产经营领域前端。图3为合同结算流程示例。
图3 合同结算流程示例
（3）通用表单标准化
表单是业财数据的载体。之前，塔里木公司的表单并没有实现标准化，且表单都是线下流转，导致不同的表单记载的信息存在较大差异，且数据质量无法得到保证，极大地影响了价值信息的质量。鉴于此，塔里木油田公司高度重视表单的通用化和标准化工作，按业务类型进行分类、注重模板统一，根据结算需要注重通用性，确保表出一门，达到编号唯一、格式规范的目的。公司共规范通用性表单7个，实现通用性标准表单全程线上流转，准确掌握业务发生在途成本，有效规避合规及廉洁风险。立项、选商及预算管理等标准表单纳入线上管理，推动价值管理工作进一步向业务前端延伸，并依据定价方式上线“三把大锁”，杜绝工作量窜改、重复结算等风险。第一把锁：取消线下流程，减少单据线下传递，采用全业务线上流转。第二把锁: 增加单据身份唯一标识。第三把锁：根据定价方式，对应不同结算频次。固定总价，可以多次录入工作量，但工作量价值总额不能超过合同金额；
固定单价、完井考核、审定价，则只能录入一次工作量。图4是通用性表单模板示例。
图4 通用性表单模板示例
（4）数据采集和应用标准化
标准数据是业务与财务数据精准转换的纽带，体现为财务核算的颗粒度及业财融合精细化管理水平。因此，塔里木油田公司以数据生成系统为纲、以业务财务数据精确转化为纽带，提升业务、财务融合数据的通用性、标准性及质量。
一方面，完善数据治理工作。明确业财主数据标准，以专业管理部门为主，确保主数据“源头唯一、标准统一、集中管理、全局共享”。制定并完善数据采集标准，坚持应用数据银行、数据湖和梦想云平台技术规范，实现油田数据共享。坚持数据质量源头负责制，明确数据维护职责，推动各部门、各单位开展业务数据、价值关联数据清洗治理工作，为管理会计工具应用、经济效益评价等奠定基础。打通业财数据链路，纵向整合财务信息资源，横向集成业务系统资源，推动公司内部数据与信息的统一性、标准化，通过有效工具应用，实现数据资源向数据资产的应用转化。
另一方面，通过构建业财融合平台对分布在公司的不同信息系统进行集成，并实现价值核算标准化、业务流程标准化以及通用表单标准化和线上流转的所有功能。业财融合平台涉及与18个外部系统对接，其中集团公司统建系统8个、油田自建系统10个。在技术支撑方面，主要使用ETL数据抽取转换技术自动抽取不同数据源到平台数据库。使用FASTDFS分布式文件存储，主要应用在非结构化文件的存储方面，如结算分类附件、隐蔽工程影像等，文件独立存储于服务器上，处理效率更高。使用OFFICE文档在线协同编辑服务，主要应用于工作量在线采集。针对工作量较多的地面工程业务，可实现多页单据内容连续且带审核签章，避免工作量窜改等风险。使用OCR识别技术，主要应用在发票影像识别上。通过OCR识别，可自动将发票结构化数据识别出来，存入系统，取代手工录入的工作。平台根据识别的数据与国家税务系统进行校验，实现发票验真功能。使用RPA机器人，主要应用于影像查重、往来对账、财务签收、多系统数据校验等方面。
2.“两实”建设
“两实”建设一方面是精细化价值管理的需求，另一方面促进了“四标”工作的开展。“两实”建设是指成本写实与资产写实。
成本写实是突出“全员、全过程、全要素，分节点、分岗位、分层级”的“三全三分”工作思路，着力投资、成本精益化管理提升，促进标准作业、标准成本逐步实现量化统一；
着力写实范围及成果应用，助力“四标”建设、定额体系建设等工作不断优化。坚持低成本发展战略，写实采取自下而上方式，各行政单元作为成本主体，围绕主营业务，结合生产实际、工艺特点、经营计划，对全成本进行写实、预测，探索确定周期性成本与结构性成本思路，建立生产组织、地面工艺、开采方式与成本之间的规律，确立单井、场站最低基本运行费合理区间，最终形成可预测、可评估、可应用的成本模型，为生产经营优化调整决策提供支撑。
资产写实是以资产分类分级管理为突破口，明晰资产创效能力，推进资产精细评价、精确转化、精准处置；
借助信息化技术提升，实现资产“一键式”创效能力排序。以SEC储量资产经营为核心，按照地下地上资源资产一体化，建立“以资产负债表为基础的资产分类，以高效、常效、低效和负效为级次的效益分级”的资产评价思路，并从资产状态、运行效率、生产效能和经济效益四个维度，分析资产技术状态和创效能力，构建资产分类分级评价体系。
（三）“四标两实”价值核算体系的建设效果
塔里木油田公司“四标两实”价值核算体系的构建，显著提升了公司业财一体化水平，推动了管理和财务转型，并促进了财务数字化转型。
1.提升了公司业财一体化水平
“四标两实”价值基础设施构建有效提升了塔里木油田公司的业财一体化水平，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
（1）以价值为共同边界促进业财共识的形成
以往阻碍公司财务管理水平提升和业财融合的重要难点是业务和财务做事的出发点不同、表达语言不同、关注对象不同。然而，价值管理思想的灌输以及基于价值基础设施的构建使得业务和财务达成了对“价值”和“价值创造”的共识，基于这样的共识才有了业财融合以及进一步的业财一体化。塔里木油田公司在项目建设中形成了企业上下一致认可的“财务引领、业务主导、专业协同”的业财一体化主体责任：“财务引领”要求以价值管理为核心，引导业务及专业部门开展相关领域价值挖掘、价值创造与风险管控等；
“业务主导”是指以业务为核心，以全面准确反映经营活动效能为出发点，从业务的视角、用业务的语言、以业务的维度支持业务全链条价值挖掘与创造；
“专业协同”突出专业部门管控责任，以油田整体价值创造最大化为目标，统筹优化专业领域资源配置。
（2）打通从业务发起到财务入账的线上全流程
通过梳理和重构业务流程，塔里木油田公司实现了在不同业务层面从业务发起到财务入账的全流程打通，并实现了所有通用表单的全流程线上流转，确保从业务发起点开始的每个业务环节的价值信息都被标准化并得以记录，使得财务数据能追踪至业务源头，真正实现业务和财务的一体化。以在途成本数据的统计为例，通过构建价值基础设施，实现业财语言统一、数据口径一致、业务全流程线上流转、在途成本数据可在线实时一键统计、工作效率提升数倍以上。结算时效从历史平均120天下降至目前28.5天，在途成本统计分析由原先至少需要1周的统计时间缩短至10分钟内即可完成。
（3）业财系统的集成贯通促使数据融合
“四标两实”价值基础设施构建同时打破了塔里木油田公司不同部门信息系统建设中存在的数据和信息孤岛。为了满足从业务发起到财务入账全流程管理的要求，业务系统与财务系统实现了集成贯通。塔里木油田公司通过将ERP系统、FMIS系统、合同管理系统、财务共享服务系统等不同系统的数据沉淀，并结合价值基础设施的结构化数据特征（如作业项目、作业对象等）对沉淀的数据进行整合与集成转换，从而形成了塔里木油田公司业财价值数据资源中心。图5展现了塔里木油田公司的系统集成对数据融合的影响。
图5 业财系统集成贯通与数据融合
2.推动了管理和财务转型
“四标两实”价值基础设施构建将价值核算放在管理会计体系建设的重要位置，并基于价值管理推动了管理和财务转型。
一方面，价值基础设施的构建不仅统一了各级管理层对价值创造的认知，而且全业务口径价值数据的沉淀进一步赋能管理层在管理实践中关注价值创造。塔里木油田各级管理层以业务、财务、经营等为分析维度，以趋势、结构、对标等为分析角度，建立了覆盖油田公司各方面、各层级的分析矩阵，并积极构建各类油气田经济评价模型，以经济评价指导效益增产，评价投入和产出的经济效益，挖掘成本降控潜力。例如，基于价值基础设施提供的价值数据，塔里木油田开发了三线六区模型（见图6）、措施效益评价模型、资金盈缺模型以及资产分类评价模型等。
图6 三线六区模型
另一方面，价值基础设施的构建在落实管理会计职责的同时，财务人员感受到本领恐慌，因工作需要开展业务学习的积极性、主动性显著增强。财务人员与业务人员沟通交流频次明显提升，对业态了解逐步深入。业财融合管理建设上线以来，财务人员与各层级、各专业人员开展了近1400次的交流、培训会。此外，基于价值基础设施带来的数据整合，财务人员开发并构建了基于“年轮模型”的业务人员看得懂、专业人员用得上、财务人员说得清的多层级、多专业、多角度管理会计报表体系（见图7），以管理会计视角透视生产经营各环节的问题和潜力。
图7 基于“年轮模型”的管理会计报表体系
3.促进了财务数字化转型
财务数字化转型的一个重要标志就是，经过数据治理后的数据能够赋能业务、推动价值创造。前文所述业财一体化与管理和财务转型其实就是财务数字化转型的重要标志，即通过价值基础设施的建设，提升了业财一体化水平，进而促进了数据整合与治理，并利用整合后的数据促进管理和财务的转型提升。同时，在数字技术应用方面，数据整合为各种数智化技术与工具的应用提供了基础。例如，塔里木油田公司基于图8中的业财价值数据中心的数据，打造了油田经营管理驾驶舱，及时、准确地展示了油田公司生产经营全貌。
图8 油田经营管理驾驶舱
（一）财务数字化转型不是简单的新技术应用
当前很多企业在提到数字化转型的时候会强调应用了哪些新技术，例如RPA、AI、物联网等。然而，这些技术的应用并不必然带来企业商业模式与经营业务的变革，同时，AI这样的技术应用的前提是企业有大量的高质量数据。但不少企业缺乏数据，导致AI应用成为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并不能发挥AI的作用。塔里木油田公司的实践表明，以价值为核心构建价值基础设施的核心作用就是帮助企业将分散在企业内不同部门、不同系统的数据通过价值基础设施进行整合以形成数据资产，进而促进各种数智化技术的应用，并赋能业务和商业模式的创新。因此，财务数字化转型仍应强调以财务为主、技术为辅。
（二）转型变革期更应突出核算基础的重要性
管理会计体系建设，不能与传统财务会计职能进行分离。实践中因为两者分离，导致财务人员在会计政策把握、风险防范等方面出现明显弱化和短板。这也是塔里木油田公司实践中将会计政策研究、标准化核算规范等摆在更加突出位置的原因。实践中管理会计之所以出现“抽象清晰、具体模糊”的窘境，就是因为忽视了管理会计诞生的本源及未来管控方式，将管理会计定位于企业管理活动的各个方面，人为脱离传统财务会计职能，忽略其本质也是会计，更需要对多维数据的核算、统计和分析。
（三）管理会计岗位设置应突出“回归本源、拓展职能、差异布局”
财务数字化转型背景下，岗位职能设计需秉持以下重要原则：要让新拓展的大部分管理会计职责回归到传统财务岗位职能本身，要依托财务会计的“硬约束”来实现与管理会计职责的“软连接”。岗位设置方面，更趋向于管理会计岗位的虚拟集中，摆脱物理集中桎梏；
趋向于扁平化、抽象化设置，财务会计与管理会计职责界面要变得抽象、模糊。各单位财务组织机构设置方面，将根据不同业态建立差异化的财务组织架构，综合处理好向上统筹、集中与向下授权、赋能的关系，做到管控有效、分权有度。
（四）业务和财务人员要能有效沟通
实践中，塔里木油田公司坚持“以生产人员能听得懂的语言为主，与预算责任主体相对应，与标准化会计科目相统一”的原则，形成颗粒度适中、标准规范的业务语言—作业项目，并将其作为连通业务与财务的“翻译官”，为业务与财务、核算与预算融合统一，数据分析口径一致搭建起沟通桥梁，解决了业务、财务、专业管理部门分析口径、管理评价不一致、各说各话等问题，财务会计科目“方言”转化为业务人员、财务人员、管理层人员均掌握、易懂的“普通话”，对同一经济活动，实现业务财务思想统一、目标一致，更有利于开展资源整合与优化配置，推动一切经营活动向价值创造聚焦。
(五)理念意识的转变是财务数字化转型的基础
工业时代思维突出表现为竞争力，强调目标管理和专业分工，突出层级式的管理模式，且因各业务诉求和目标不同，专业分工与整体利益出现分裂，因而出现了普遍的“烟囱效应”。数字时代强调的是过程控制与跨界协同，突出扁平化的组织边界，以流程、表单、数字、模型、系统、迭代为根，关注输入、输出、协同，如果业务系统中根本没有价值管理所需要的数据或无法进行标准流程的整合，很难推动业务去改造、升级。因此，工业时代的目标思维是利己行为，强调自身业务的信息化建设。数字化时代的平台建设是利他行为，贯通业务流和资金流、数据流和信息流，突出业务需求和价值创造，体现为数据运用的相关性、跨界性和联结性。实践中，各层级业务人员、管理人员理念意识转变较难，不愿脱离现有舒适区，这给财务数字化转型背景下管理会计工作开展造成较大困扰。因此，实现不同人员的思想共识显得尤为重要，理论学习一定要先行，大讨论、大交流一定要在多层级、多专业、多频次中去开展，在认识清楚、思想统一之基础上，再开展财务数字化建设工作则会事半功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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